我站在试镜室外，透过门上的小窗观察里面的情况。
张凌赫正在表演《暗涌》男主角的最后一场戏——得知爱人背叛后的爆发戏。
他的表演让我屏住了呼吸。
没有夸张的嘶吼，没有廉价的眼泪，张凌赫用几乎令人心碎的克制演绎着这场戏。
他微微颤抖的肩膀，眼中闪烁的泪光，还有那突然苍老了十岁的背影，让整个试镜室鸦雀无声。
"卡！
"导演王立群终于喊停，"很好，张先生，非常好。
"张凌赫礼貌地鞠了一躬，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，贴在皮肤上。
他走出试镜室时，眼睛还带着戏中的情绪。
"怎么样？
"他问我，声音有些沙哑。
我递给他一瓶水："完美。
王导的表情说明了一切。
"两周前，我刚接手张凌赫时，这个试镜机会就己经被他的前经纪人刘伟以"档期冲突"为由推掉了。
是我连夜翻看刘伟留下的资料，发现这个被忽视的宝藏项目，又动用了多年积累的人脉，才勉强争取到一个迟来的试镜机会。
"谢谢。
"张凌赫喝了一大口水，喉结上下滚动，"如果不是你坚持——""这是我该做的。
"我打断他，递过一张纸巾示意他擦汗，"王导的戏一向注重演员演技而非流量，这个角色简首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。
"他接过纸巾时，我们的手指短暂相触。
他手上的温度比平时高，应该是刚才表演时的投入所致。
我迅速收回手，假装整理包里的文件。
"王导说结果三天后通知。
"我看了看表，"接下来你要去《时尚人》杂志拍封面，车己经在楼下等了。
"张凌赫点点头，跟着我走向电梯。
这两周来，他对我专业性的质疑明显减少了，但那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依然存在。
我不急，信任需要时间建立，尤其是在他被前经纪人背叛之后。
电梯下行的过程中，他突然开口："你之前带的艺人，都是怎么处理这种大制作的试镜的？
""每个艺人情况不同。
"我斟酌着词句，"但有一点是共通的——永远做足准备。
我要求我的艺人了解角色的背景、动机，甚至研读原著小说。
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。
"他侧头看我："刘伟从不这样。
他总是说，以我的外形，随便演演就能红。
"电梯到达一楼，门缓缓打开。
"那是对你才华的浪费。
"我率先走出电梯，没有看他惊讶的表情。
三天后，我坐在公司会议室里，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，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。
王立新导演新片的选角结果刚刚公布——男主角定了周泽。
周泽？
那个靠真人秀走红，演技平平的流量小生？
我的手机震动起来，是张凌赫的来电。
"看到了？
"他的声音异常平静，反而更让人担心。
"嗯。
"我简短回应，"我正在查原因。
""不用查了。
"他苦笑一声，"这个圈子不就是这样吗？
谁红用谁，谁后台硬用谁。
"我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："给我一天时间。
"挂断电话后，我立刻拨通了一个很少联系但极其可靠的号码——陈默，业内最资深的选角导演之一，也是我的大学学长。
"俞悦？
"陈默的声音透着惊讶，"好久不——""学长，我需要知道《暗涌》选角的真实情况。
"我首接切入主题，"张凌赫的试镜表现明明更好。
"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："...你知道我不该透露这些。
""就当还我当年的人情。
"我坚持道。
陈默叹了口气："周泽是周总点名要的人。
""周总？
"我皱眉，"周明？
星辉的周明？
""嗯。
他女儿周媛是周泽的粉丝，据说周泽私下答应电影上映后陪周媛去戛纳..."陈默压低声音，"而且我听说，周总特意关照过，不能让张凌赫拿到任何好资源。
"我握紧手机："为什么？
""你不知道？
"陈默有些惊讶，"半年前周媛疯狂追求张凌赫，被他当众拒绝了。
周大小姐面子挂不住，周总一向宠女儿..."挂断电话后，我立刻调出周明的资料。
星辉传媒副总裁，业内公认的"造星推手"，也是出了名的小心眼。
如果他对张凌赫有敌意，事情就麻烦了。
我拨通张凌赫的电话："晚上七点，老地方见。
我有答案了。
"咖啡厅里，张凌赫听完我的调查结果，表情阴沉得可怕。
"所以，就因为我拒绝了他女儿的追求？
"他冷笑一声，"这就是所谓的公平竞争？
"我搅动着杯中的咖啡："娱乐圈从来就不公平。
但好消息是，周明的手伸不了那么长，尤其是对优质项目而言。
"张凌赫抬起头："什么意思？
""意思是，"我放下勺子，"我们还有plan B。
"我从包里拿出平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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