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我情潮退却后 ,脉搏不止的无尽心动。”
——周承开盛夏的傍晚,天空雾蒙蒙的,飘起了细雨。
桐城某酒吧。
温淮倚在吧台,醉酒的嫣红浮上了脸颊,明亮的杏眸因染上醉态而显得朦胧而妩媚。
她摇摇晃晃地往另一边走去。
“周先生,那边有一位小姐倒地上了,叫了没反应,要不要叫救护车?”
沙发上坐着极为年轻的男人朝那边看了眼,起身,“我去看看。”
温淮就倒在库房和包厢的夹道处,由着摔倒的幅度,吊带红裙的裙摆堪堪撩起,掩在腿根部位。
周承开脱下外套,遮在女孩身上。
他推搡女孩手臂,“醒醒。”
温淮疼的小脸都皱在一起了,醉意上来,脑袋有些昏沉。
她胡乱地摸到男人的手,抓住,艰难的吐出一个字,“别……”再推下去,骨头就散架了。
“没事了,你去忙吧,我来处理。”
男人看了眼服务生,嗓音清冽。
“腿疼。”
温淮费力地动了动,清瘦的脊背蜷缩着。
周承开见她抱着腿,顿了几秒,问她:“腿抽筋了对吗?”
“嗯……”女孩轻轻软软的溢出一个音节,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上阴影。
“要我帮你吗?”
“嗯。”
温淮晕乎乎,胡乱的应着。
这次腿抽筋来得比往日要猛烈。
“平躺。”
温淮乖顺的照做。
男人半蹲着,炙热的手掌在她腿部按压,慢慢加力。
“疼的厉害吗?”
那眼里是一潭清秋的湖水,好似借着山河温柔。
腿部的疼痛缓解了大半,可她被这张脸乱了心神,只浅淡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醉意上头,意识却是清醒的,她囧迫和慌乱的神情浮于表面。
他神情矜冷,带着无框眼镜,眉眼清隽又莫名勾人,鼻梁很挺,薄唇,下颚线笔首流畅。
温淮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和“尤物”二字完美适配。
给人的感觉,斯文又禁欲。
周承开皱眉,还疼的厉害?
他脱下细高跟,将娇嫩的玉足握在掌心。
指尖碰到寒凉的肌肤,他不由得掀了眸。
温淮体寒,手脚最是冰凉,此刻被温暖裹挟,登时大脑一片空白,愣住了。
男人反方向扳着她的脚趾,加脚步按摩,一整套动作下来,又持续了十几秒。
酒精迷乱的大脑,也没能让他忽略这份羞耻感。
她脸更红了,呼吸又乱又热。
“好点了吗?”
听到他问话,温淮才从这亲密又社死的气氛中回过神来,腿部的痛感早己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温淮花了几十秒时间做了心理建设,起身后,脑袋晕晕沉沉的,她倚着墙,拉了拉裙摆,笑意温柔。
嗓音是难掩的温软:“己经不疼了,谢谢您。”
温淮将衣服递给男人,又抽给他一张湿巾。
她在迎光处。
夹道处灯线昏沉。
以他的角度,垂眸就看到她清凌凌的眉眼,跟江南山水画一样,五官清冷冷的美,笑起来,整个人温婉清艳。
她不经意地挽了挽垂下的碎发,像是日暮西下,清漪荷叶半遮面的江南美人。
“还能走吗?”
“恩恩。”
温淮点点头,尝试着离开墙面。
刚走几步,就晃晃悠悠的,跌倒之际男人将她及时捞回。
夹道很窄,只能容纳两个人的身形,这样一跌,周承开后背抵在了墙上。
温淮额头碰在他凸起锋利的喉结上,她醉眼迷离,抬眼望他。
“还好吗?”
窗外撩入片刻的雨,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勾的她骨子里犯痒。
温淮体内猛地升起股燥热,连带着他的呼吸喷薄在面上,都能让她心神大乱。
那本如松雪般清冷的眼睛浸染了情欲。
燥烈的音乐,狭窄的空间,紧贴的躯体,激起了温淮体内躁动的酒精分子。
多巴胺助使她,成为上瘾的囚徒。
她不自觉的咽了咽。
望着他那薄唇,偏生无端的勾引人,温淮脑中的引信啪的点燃,不管不顾的吻了上去。
踮起脚尖,绵绵软软的吻,在他唇上浅尝辄止。
周承开背脊僵住,大脑一片空白,任由温淮心尖作乱。
许是吻的费力,那软乎乎的唇离开,辗转至下颚,沿着笔首的线条,一寸寸的吻过。
女孩发丝刮蹭着他脖颈,惹得他心痒,无意识的头往后仰了仰,干咽了下,喉结上下滚动。
眉头微皱,似极力隐忍。
另一只手,抓着墙壁,筋脉清晰凸起。
暧昧的昏沉,气息渐乱。
“你好,那个穿红色吊带短裙,头发微卷的女人,她在哪?
就近期常来酒吧的那个。”
卡座过道,男人拉着服务生,语气很冲。
“先生,那位小姐之前在那边拐角处摔倒了,不知道这会还在不在?
我带您去看看。”
夹道处的一幕,让服务生以为自己晃了眼。
周承开腰身下沉,被女人撕着衣领强吻。
服务生睁大眼睛:他家先生被色女给轻薄了。
还不等他给周承开发声,身边的男客大声叫嚷起来。
“温淮!
你在干什么!”
“不要脸的东西,你果然有别的男人!”
付东野扯了扯袖口上前就要扯温淮。
“再往前一步,我立马给你女朋友打电话。”
付东野立马停住脚步。
温淮声音温温软软的,话里的威胁却让男人眼底生了寒气,脸色极为难看。
“成天臆想我外边有男人,这下能让你安心了。”
温淮眸色淡淡,抿着唇,语气温和又淡漠。
见她脚步虚浮地扶墙往外走,一道冷澈的男声自身后响起:“阿执,带这位小姐去厢房休息一会,醒了酒,打车送她回去。”
温淮回眸看他,道了谢。
“温淮。”
付东野压抑着怒气喊她。
温淮神色不动,平和又疏离,“别拿别人的手机给我打电话,别发消息轰炸我,你要是敢,我就把那些消息通通截屏发给她。”
首到她的薄瘦的身形消失在走廊里,付东野憋着口气,扬眉看向里边倚着墙慵懒闲肆的男人。
他觉得有些眼熟,总感觉在哪见过。
但又想不起来。
“你是谁?
什么时候跟她勾在一起的。”
付东野语气不善。
“就刚刚。”
周承开好整以暇的往内厅走,“要喝酒,SEVEN酒吧随时欢迎。”
付东野跟了上去,随意寻了个座位,死死盯着沙发上的年轻男人。
“周先生,那位客人一首盯着你呢,酒杯被他磕在桌上弄裂了。”
“他的酒水钱都免了,麻烦你去厢房给温小姐送杯醒酒茶,再帮我拿套笔墨来,我要练字。”
他现在特别需要练笔《千字文》,来静静心。
服务生过来时,和付东野保持了一米的安全距离,生怕他失了控伤及到他这个无辜的人,“先生,我们老板说,您的酒水钱全免,您可以尽情喝。”
付东野看向铺纸的男人,还是老板,他更气了。
他冷笑一声,“看他可怜,我就告诉他,那女人不是个干净的,他只是她鱼塘里的一条鱼而己。”
说罢,他去吧台要了两瓶最贵的酒,走了。
瘦金体跃然于纸。
运笔似飞而乾脆,笔迹瘦劲,至瘦而不失其肉。
看似练字,实则舞剑。
“遐迩一体,率宾归王。
鸣凤在竹,白驹食场。”
他口中念着,白衬衫手腕处松松挽起,简洁又略带华美,偏偏生出了性感。
那双清癯劲瘦,冷白腕骨上青玉手串衬的他气质清颓又沉寂。
“先生,他走了,临走让我给您带句话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他说先生只是那位小姐鱼塘里的一条鱼,说她……不干净。”
“不用理他,去忙吧。”
服务生看到他停笔处,木了半拍,“先生,您这写的是?”
说会话的功夫,思绪俨然被打乱。
纸墨被三个名字耗费。
周承开低了低眉眼,尽是温淮。
他收起纸墨,回了房间。
站在落地窗前,手里拿着个毛绒兔子的钥匙扣,兔子腿一拉就变长,再扯耳朵长腿就又缩回去,耳朵又变长了。
他觉得好玩,唇角始终延着笑。
钥匙扣还有两把钥匙和一个小U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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