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“血里有风,注定漂泊。”
这是师父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,可是我不信,努力的想要安定下来,拼了命的讨好所有人,却仍然无济于事。
趁着牢房气窗斜劈进来的月光,我默默数着铁链晃动的次数,第三十七下时,墙角的鼠群突然骚动——这是换岗的信号。
"哗啦"东厂番子拽动铁链,将我溃烂的双足拖过浸血的地砖。
脚踝处露出的白骨挂着碎肉,在月光下泛着青灰的光。
意识消失前,师兄最后一次探监的话在脑海回荡。
“师妹再忍忍...不行就认了吧,掌柜的和小郭都有了身孕。”
“难道你忍心看着两个孩子一出生就成孤儿吗?
反正你也是一个人…”师兄低声说话,夹杂着桂花糖的味道,仿佛和我腕间溃烂的伤口一样甜腻。
血月沉入墨云时,我的魂魄悬在梁上。
看着自己的尸体被鼠群啃噬,看着身穿蟒袍的曹公公撕碎了伪造的供状,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剖开我的肚子,从胃囊里掏出半枚虎符。
染血的刀尖闪过微光,刺破地牢顶漏下的第一缕晨光。
二迷迷糊糊间,耳边传来一阵吵闹声。
"无双?
该你抽签了。
"前一刻还闻得到六扇门地牢的腐臭味,此刻鼻腔却灌满桂花糖的甜腻。
我睁开眼怔怔盯着掌心的油纸包,青筋在虎口处突突跳动——而那里本该有道深可见骨的刀伤。
主座上的佟掌柜手里拿着镶着红珊瑚的银簪在烛火下晃动,簪头垂落的流苏扫过账本,发出沙沙的轻响。
我不由得握紧了双手,指甲掐进掌心旧伤,三年前为白师兄挡下毒镖的伤口传来刺痛。
我闭上眼,思绪飘回听见自己当年怯生生的声音:"都听师兄和掌柜的…""无双这是欢喜傻了?
"李厨子的筷子敲着汤碗,油星溅到吕秀才的《论语》上,"要我说直接比武,谁赢谁去,我李大嘴的降龙十巴掌..."“大嘴!”
佟湘玉的护甲套刮过桌面,三道细痕下露出陈年茶渍,“说好要公平...”“公平?”
听着耳边传来略带尖锐音调的声音,我突然想笑。
竟然重生了,而且还是抽签看谁跟着龙门镖局车队去关外的时候。
我伸手抚摸老榆木桌上的刀痕,第七道斜纹比记忆里深了半分。
记得去年腊月李大嘴剁排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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